【盾冬】A Beautiful Year （02）
02 July
时至七月，正是瓦坎达风景最好的时候。微风吹过绿色的草地，带着植物的香气。不少羊群在草地上自由地奔跑，它们毛茸茸的身影点缀在这片草地上。
Bucky在早上的时候将家里羊圈的羊全都放了出去，交给平时最爱与他玩耍的几个小孩子看管。而小孩子们的要求就更简单了，男孩子们喜欢Bucky教他们射击，他们没有枪，但他们有弹弓，对着靶子就能玩上一下午。不过现在他实在不适合做那些需要趴在地上和耗费体力的活动，因此他把这项任务交给了Steve。
Steve总是跟他抱怨那些男孩子们很淘气，一点也不服管教，有时还会对他开一些小小的玩笑。每到这个时候Bucky总是将Steve搂在怀里，揉揉对方的金发，再给予对方一个温柔的亲吻。
女孩子们则喜欢与Bucky玩过家家。她们会将Bucky的长发梳上各种各样的小辫子，但最令Bucky满意的还是他的小Stevie为他梳的丸子头。
他怎么也想不到Steve还有这个手艺，最后他用几个李子从一个小女孩嘴里打听到，Steve为了帮他打理他那一头的长发，和隔壁有着两个女儿的母亲学习了半个月的绑丸子头，在他因为怀孕而嗜睡的早晨，而练手对象就是那对姐妹。
也不知道祸害人家小姑娘多少根头发，Bucky默默地想。想到小姑娘因为被Steve扯到头发而发出的抱怨声，以及Steve手忙脚乱想将发型梳好并一个劲道歉的场景就让Bucky十分想笑。
他现在好期待Steve和他们未来孩子的相处。Bucky靠在躺椅上，伸手摸摸梳得整齐的丸子头，十分满足的看着Steve和男孩们闹作一团。
Bucky怀孕已经两个月了，但Bucky的身材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腹肌依然存在，长腿窄腰，就算现在穿上西服也依旧是身材比例匀称的帅气男人。
当然，Steve可不会允许Bucky再穿这种会勒到肚子的衣服。
“这些就都先收起来吧。”Steve将Bucky的牛仔裤和西裤全都整理好，一件件的放在了衣柜的最里层。然后将宽松又肥大的裤子，以及瓦坎达的长袍摆在了衣柜外侧。
Bucky看着Steve将衣柜里里外外整理了一遍，随手拿起桌子上洗好的李子，使劲的咬了一口，才说道：“那些牛仔应该不用收吧？我前两天还穿了呢。”
“什么？”Steve惊呼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衣服，迅速的来到Bucky身边，作势就要掀Bucky的长袍，检查看看他现在穿的什么。“你这样会影响宝宝发育的。”
“嘿，Steve，”Bucky赶紧抓住对方想要掀他衣服的手，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李子塞到对方嘴里。“我觉得它们很好，至少现在它们一点也没有勒到我。”
说着仿佛是要证明真的不会有影响一般，Bucky摸摸完全没有弧度的肚子，“你瞧，这里还什么变化都没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Bucky眼睛里闪过一丝皎洁，然后装出一副有点委屈的样子，“也许，你现在是在暗示我...我长胖了...”
“当然不！”Steve很快的打断Bucky的话，然后立刻解释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Buck...”
Bucky从躺椅上立起上半身，微笑着亲吻他的爱人，“I know,我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带着对方一起躺在窄窄的躺椅上，让开位置让Steve有足够的位置躺上来。Bucky心满意足的嗅着Steve身上的味道，揉揉对方柔软的、金黄的头发，“你只是太紧张了，papa。”Bucky小声的说到。
对于papa的称呼，Steve愣了一秒钟就有想哭的冲动。这代表着他即将有一个家，这个家里有他的Bucky，也会有他们的孩子。虽然现在他们一起住在瓦坎达的草原上，但或许，要是Bucky愿意的话，他们可以买一栋带花园的房子，虽然没有了羊群，但他们可以养一条狗。
但不管怎样，此时此刻，他拥抱着他用一生去追逐的挚爱，Steve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平静。
“Buck...”Steve小声的呢喃，将对方紧紧的抱在怀中。
Bucky回抱住了对方作为回应，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Steve叫他Buck,这是一个除了对方再也不会有人叫的称呼。这个称呼包含了他们之间的炙热的情愫，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当对方用低沉的嗓音说的时候，里面仿佛包含了他们命运波折的大半生。
但是好在，他们再一次紧紧拥抱住了对方。
Shuri为他们带来了不少育儿的图书。Bucky大部分时间都捧着书，但却很少认真的读进去。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带着一脸茫然的表情发呆，或者说是思考。
Steve不确定这是洗脑的后遗症，还是记忆逐渐重现的标志，但他更愿意相信后者。Shuri来检查过，也确保了事情没有朝糟糕的方向发展。
当Bucky再一次对着窗外长久的发呆的时候，Steve不得不上前轻轻拍拍他，并温柔地喊他的名字，将对方从沉默中唤醒。
“抱歉...Steve...”Bucky很快就意识到他又在发呆了，因为本来拿在胸前的图书现在已经仰倒着碰到了他的腿。Bucky知道Steve对于他常常的走神的事情总是有些担忧，但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Steve再一次和Bucky挤在了一张躺椅上，Bucky喜欢躺在这张躺椅上，而他则喜欢和Bucky躺在一起，将对方抱在怀里，这是能令对方安心的姿势，当然这样做也能缓解他自己的忧虑。
除了睡觉的时候，Bucky总是枕着他的肩膀与他聊天，或者一起阅读那些图书，有时甚至会一边抱怨着他的高体温，一边将他赶走。这次却一反常态地主动搂上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Bucky？”Steve小声地询问着，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对方的额头。
Bucky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停顿了一下，“我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
“嗯...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似乎那个画面并不怎么美好，Bucky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更近的贴近Steve。
Steve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出声安抚到：“没事了，Bucky，我在这儿，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Bucky深吸了一口气，有点难过说道：“你被打了Steve...在你还是那么瘦小的时候...而那个人，又是，又是...”Bucky有点难过，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他最近总是多愁善感。有些记忆也开始出现在脑海中浮现，尽管他们并不完整，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但Bucky总是会回忆起还没被注射血清前的Steve。
“哦，Bucky，亲不要着急，也不要难过，”Steve又一次亲吻Bucky，这次从额头一直向下蔓延到嘴唇，在对方下撇的双唇上认真而虔诚的吻着，“你能想起来什么我真的很高兴，当也请你相信，我当时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况且...尽管你现在没有想起来，但你当时很快就来帮我了，你十分英勇的赶跑了那个大坏蛋。”
“真的？”Bucky不确定的问道，关于之后的事情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保证，”Steve又吻了一下Bucky，他的Bucky总是那么善良，又是那么的勇敢，“而且现在都过去了不是吗？”
“嗯...”
看出了Bucky还是有点闷闷不乐，Steve拍拍对方的后背，示意对方与自己拉开一点距离，他紧紧盯着对方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缓缓说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对，就是在你赶跑那个坏蛋之后。你说你要带我去个地方，我问你要去哪，你回答我说，Future。”
Bucky就这么看着Steve，Steve也温柔的注视着Bucky。他感觉自己的手被Steve牵了起来，然后听到对方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到：“而现在，我们都在future。”
“Steve...”本来就有些朦胧的视线现在似乎更加模糊了，甚至有几滴眼泪在他眨眼的瞬间滑落。除了叫着对方的名字之外，Bucky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他热烈而激动的心跳，以及溢满胸腔的温暖与感动。
Steve将那只被Bucky枕着的手臂抽了出来，抬手帮对方擦掉脸颊的眼泪。这一次他没有将手臂再放回去，也没有再次拥抱Bucky，他牵住了对方空着的那只手，然后将Bucky的两只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之后慢慢地放到自己的胸前。他们就这侧躺着，对方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知道吗，曾经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对我说，I'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Steve直视着Bucky的眼睛，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想将这些说给Bucky听，“而现在，我想将这句话送给你，I'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Buck。”
尽管他们经历了那么的坎坷和曲折，从那辆Bucky跌落的火车，再到冰封他的冰川以及关押着冬日战士的基地，还有那艘爆炸的航母和Bucky将他从水里救上岸的身影，布加勒斯特小屋的再次相遇，第一次大战前瓦坎达的拥抱，以及现在回忆起来都能令Steve心碎的，Bucky叫他名字的声音和消失的身影。但是现在，Bucky被他带了回来，甚至还有那个小小的，现在还没有任何存在的小惊喜，他们可以在草原上靠在一起欣赏每天的日升与日落，然后相拥而眠。
Steve除了世界和平之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拥抱着自己爱的人享受轻松而又平常的生活，一直到世界尽头。
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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